全球运动观察纪念萨帕塔运动27周年探访墨
复方乌龙散 http://news.39.net/bjzkhbzy/210902/9395733.html 有竞争的思想,有底蕴的政治 年1月1日,北美自由贸易协议(NAFTA)正式生效,同日,在墨西哥南部的恰帕斯州,打响反击新自由主义第一枪——那里爆发了以墨西哥原住民为主,受到全球声援的原住民起义“萨帕塔运动”(Zapatistasmovement),而领导起义的“萨帕塔民族解放军”(EZLN)则成立于起义的十年前的年11月16日。自这场起义开始,运动领袖副司令马科斯的蒙面形象开始广为人知,然而他们具体扎根社区的建设行动,却少被书写。年12月,萨帕塔民族解放军建立了自治市镇。此后,萨帕塔人扎根土地,培育新人,建设海螺自治区,传承原住民文化。最瞩目的是,萨帕塔人建设社区的行动,27年来从无间断,发扬拉丁美洲原住民悠久的尊重自然生态、全民负起社区建设职责、自力更生地以实践抗击腐败的体制。年,北美自由贸易协议延续名为“美国-墨西哥-加拿大协议”,墨西哥继续扮演世界体系中边缘角色,那么,底层墨西哥民众如何应对变局?本文作者之一、“全球大学”(GlobalU)发起人、岭南大学文化研究系教授刘健芝数年来几度探访萨帕塔社区,见证了自治区人民不忘初心,筚路蓝缕,向另类路径勇敢前进的历程。萨帕塔妇女乃建设海螺自治区的主力军。 文|刘健芝、薛翠女人的解放 年1月1日,萨帕塔蒙面军起义当天,同时正式宣布《妇女革命法》,标志着在乡规民约上,写上妇女权利。其实,早在年1月起义之前的10年中,马科斯这些受西方理念洗礼的激进革命者,一边虚心接受原住民的教育,一边也在改造原住民社区的观念,掺进现代的“解放”思想。最显眼的是,不少原住民女性参加萨帕塔运动的初衷,是在这里找到了解放的空间。《妇女革命法》有十条,听起来并不特别新鲜,但是对于当地妇女来说,是宣示一场早已展开的静悄悄的革命。包括,妇女可以自由恋爱、自选配偶,而且可以选择生多少孩子。前者在萨帕塔游击队里已经“浪漫”地发生,可是,后者涉及的是深层的社会关系。天主教教义通过几百年殖民过程扎根在伦理文化里,原住民社区更可能接受恋爱自由,更难接受计划生育或者堕胎。还有一条禁酒令,以杜绝家暴的源头,这条法令教育男女如何在家里与社区相处,调解家庭与邻里关系,并逐渐改良民风。 我(刘健芝)在年8月探访阿马逊丛林深处大河边一个萨帕塔社区,接待我们的中年原住民夫妻生了8个孩子,4个已然夭折,妻子怀着胎儿,招呼我们,却难挤出笑容。两个女儿玛莉思拉(Maricela)(16岁)和玛莉奥拉(Mariola)(9岁),聪明活泼勤奋,她们俩在我们下车点接应,帮我们拿了部分行李回村,等到我们在丛林的泥泞小路上走到一半,大概2个小时后,她们回到村子再叫来的村民,已经迎上我们,帮我们拿其余的行李。在丛林里,她们赤脚行走,速度是我们的3倍。姐姐很幽默,叫我们晚上在竹棚里睡觉时,别跑到外面,不要做了森林朋友——蜘蛛、蝎子、豹子——的夜宵。妹妹在树上荡秋千。她们美丽的眼睛,一直跟随着我们。今天,33岁和26岁的她们,会是多少孩子的母亲?《妇女革命法》让她们摆脱了她们母亲的重担了吗? 丛林精灵玛莉奥拉(Mariola) 丛林精灵玛莉奥拉(Mariola) 年,玛丽娜-西特琳(MarinaSitrin)出席了第一届萨帕塔妇女大会,她的观察是,一整代女性成长于试验解放的萨帕塔社区,明显看到女性表现的自信和力量。那几天,各个社区不同年龄的女性,站到台上发言,一改腼腆“常态“,分享她们既是个人也是集体的生命经验。玛丽亚林达(Marialinda),一个9岁女孩,毫不害羞地大声说,“我要讲给你们听我的生活、我的权力。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,我父母让我在自治学校学习,让我有权到外面玩耍、唱歌、跳舞,因为我觉得我要活得开心(havefun)”。[0]玛莉思拉的孩子,应该这么大吧! 萨帕塔社区基本上不接受来自政府或者财团的捐赠,尽管年之后,很多非政府组织进驻了恰帕斯,用项目用资助促成社区分化。茱恩-纳什(JuneNash)说,她亲眼看到在母亲节那天,士兵把救济“礼物”扔到恰帕斯的街上,但是萨帕塔的妇女拒绝捡回家。[1]我们去探访萨帕塔社区,如何辨认谁是萨帕塔成员?问她们有没有拿政府援助,就能知道。自食其力、维护尊严,是她们的坚持。不表现在行动上轰轰烈烈,而是日常的生活态度。 国家与自治 不拿国家的救济,不上政府办的中小学,小病在村里用草药医治,医院。年2月,墨西哥政府与萨帕塔解放军签订了《圣安德列斯协议》(TheSanAndrésAccords),政府同意萨帕塔区高度自治。尽管20多年来政府军和准军事组织经常进侵和骚扰,萨帕塔人还是默默地努力建设社区。他们多番强调,他们是墨西哥人,绝不寻求分离独立,而是体现人民的主权。人民的主权意味着多元的族群和平和谐共存。印第安人全国大会重申:我们是墨西哥人,我们要在墨西哥实现梦想,但是,墨西哥不再要把我们排除在外了(NeveragainaMexicowithoutus)。[2] 萨帕塔运动在“左翼”圈子里,毁誉参半。有人认为萨帕塔人的爱国主义是改良,不是革命,不够激进。不少所谓左翼陷入现代化的“进步”逻辑,用现代西方的政治经济框架来评论原住民的言行,觉得他们低发展、落后、迷信、没文化。年代不少激进左派跑到恰帕斯,要跟原住民一起搞革命,却被轰走了;留下的12人,包括副司令马科斯,能被原住民接受,是因为他们努力从原住民的角度,来审视几百年的苦难历史所烙印在原住民身体上的无言痛苦和记忆。正如米歇尔-德-塞尔托(MicheldeCerteau)说,美洲的原住民保持缄默,但身体记载着苦难。[3]从原住民角度看,所谓“现代化”和“发展”,是殖民者歼灭大量原住民、掠夺其山河土地,进而统治难被臣服的“野蛮余孽”的辉煌遮羞布。原住民不承认这是文明的到来,认为是他们原来的文明被消灭、被沾污后的野蛮年代。 因此,原住民的思想,内含着对现代主义、西方文明的深刻批判。按照地球大学创始人古斯塔沃-埃斯特瓦(GustavoEsteva)的诠释,民族国家是施行资本主义的机器,西方民主制度是整个体制的一部分,是要控制民众而不是让民众参与其中的。原住民超越整个资本主义、现代主义体制,不是要破坏、毁灭民族国家或者民主制度,而是要减少对这个体制的“需求”(need)。[4]资本主义的社会关系由金钱和商品界定,但是,界定新社会的,是共享体(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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